伊拉斯謨的到來為巴黎的教育帶來了什么?對光明未來的期望
引言
前面提到,1509年亨利八世的即位激發(fā)了推進學問的期望,正是這一事件在當年把伊拉斯謨從羅馬吸引到倫敦。隨后幾年中,在兩位君主的統(tǒng)治之下,另外兩個政權得到承認,他們對自己和自己的國家有所承諾,并引發(fā)對光明未來的期望。
在法國,年僅20歲的弗朗西斯一世于1515年繼承了路易十二的王位;在西班牙,年輕的查理君主于1518年成為國王。對于如伊拉斯謨和比代這樣的敏銳觀察者來說,這些令人欣喜的事件對推進知識的事業(yè)來說具有重要的意義。盡管是以不同的甚至在某些方面是無法預見的方式,這三位君主實際上都注定與政治和信仰的新局面有關系,并迎來了未曾預見的“正確學問”的誕生。
法國的文藝復興和意大利的戰(zhàn)爭伴隨著查理八世和路易十二的撤退大軍,文藝復興運動從意大利降臨至法國。法國1494年驚險的遠征是該國重大歷史上具有開創(chuàng)性的時刻,它以獲得那不勒斯作為其耀眼的獎賞,但實際上是意大利失去獨立性的開端。1494年到1495年的軍事進程(不止于此)把意大利展露在法國面前,而意大利也正處在其自身發(fā)展的關鍵時期。
可以推斷,在15世紀的最后十年,意大利處在巔峰時期。羅馬、威尼斯和米蘭在各自生活的輝煌中,正要在接下來的一個世紀中達到完滿的卓越。然而,表達意大利文藝復興的事物以及文藝復興的真正狀態(tài)卻已完成了,這就是人們的氣質和風尚。那些人既是文藝復興的產(chǎn)物,紀堯姆·比代的《論君主的教育》是文藝復興的創(chuàng)造者,至今沒有被習俗或因陌生而來的制約力束縛過手腳。

在國王軍隊中的法國人應當對文藝復興的信徒有深刻的印象,因為在羅德里格·波吉亞的身上看到這種人向世人宣告過,還在洛多維科·斯福查或??茽枴さ隆ひ了固氐纳砩峡吹搅怂麄兩衩刭赓獾膬鹤拥纳碛?,這些都已經(jīng)不足為奇了。然而,在翻越阿爾卑斯山返回時,這些法國人對不同類別的人群和觀念也有了深入的印象。城市和宮廷生活的優(yōu)雅和活力,宮殿、別墅、市政廳和廣場的張揚陳設中透出的莊嚴,藝術和文學中展現(xiàn)出的對美的本能追求,高超的技術知識。
簡而言之,意大利民族的高雅、新潮、沖力在法蘭西靈魂中喚起一種機敏的回應。在15世紀的最后幾年,路易十二曾一度贏得了公爵的爵位,并成為意大利政界的長久的代理人,這使得古典復興的影響越過阿爾卑斯山,發(fā)展成為一股穩(wěn)定的和不可阻擋的潮流,在建筑、美術和(特別是)文學方面帶來了全新的鼓舞。巴黎大學法國中世紀精神的堡壘是巴黎大學,其神學觀點的力量并不亞于教皇權威本身。
在那一時期,巴黎大學顯得更加偏狹和缺乏寬容,充斥著侵蝕平民信徒靈魂的空氣,其敏感程度遠遠超過文藝復興時期的羅馬。恰恰是巴黎大學的立場讓法國人文主義者的任務特別艱難。在普羅旺斯和勃艮第,為新思想的土壤已經(jīng)預備就緒,但是,法國的知識與精神統(tǒng)治權在巴黎,全國各地的勤奮學生都被吸引到那里。巴黎大學代表著哲學、邏輯學和經(jīng)院主義神學各界,這個龐大而組織完備的權威以不容置疑的方式被推到了最前沿。

意大利人文主義者或新教徒改革者不時對一些特定知識或教學給予聲討、諷刺或拋棄。我們確實發(fā)現(xiàn),不論哪種知識和教學,在巴黎大學的諸多學院中都有其主要的堡壘和有力的辯護者。然而,巴黎大學的名聲是那樣的普遍,其吸引力是那樣的強大,以至于北歐民族中對它的批評者和它最猛烈的對手恰恰是那些跨入該大學門檻的人。阿格里科拉、羅伊西林、伊拉斯謨、維韋斯、加爾文、多雷、科迪埃和斯圖謨等都是巴黎大學的學生或教師,他們用自己一生中最好的年華與它的最為珍視的理想進行斗爭。
弗朗西斯一世阿爾卑斯山北部的人文主義學者,看到意大利的新學問的輝煌進展,自然會為自己的大學對探求古典學問的態(tài)度與意大利大學的態(tài)度而感到驚訝。在意大利,對人文主義最初的和最強烈的動力并非來自傳統(tǒng)的法學院或神學院,而是來自宮廷或自由社團。帕多瓦大學、博洛尼亞大學和帕維亞大學已變成不情愿招待不請自來的客人的東道主。這些大學作為知識進步的引領者的功能,已經(jīng)讓位給威尼斯貴族,或佛羅倫薩銀行家,或小的專制國家無足輕重的統(tǒng)治者,或如同尼古拉五世和庇護二世那樣的教皇。
這些贊助者代表著一個不斷增長的持有平民信徒觀點的群體,在他們面前,蒙昧主義的專業(yè)興趣迫于這種局勢而讓步了。在15世紀結束之前,意大利的大學已給了自由學問以平等的機會,并且在回應探求古典學問的熱情中確實形成了全新的基礎。因此,在英國、德國和法國,人文主義學者把希望寄托在君主、公爵、國王或皇帝身上,后來則不確定地寄托在受過啟蒙的市民團體上。

在法國,偉大的國立大學的主導地位使得任何小于國王影響力的力量失去了作用,這對弱小的和分散的人文主義力量形成了一種屏障。因此,學者們在與經(jīng)院哲學、專業(yè)特權和基督教會迷信的斗爭中,轉而尋求支持的對象正是年輕、勤奮而有雄心的弗朗西斯一世比代的生平紀堯姆·比代出生于1468年1月,其父親是巴黎的一位市民。關于他所受的教育,我們只知道是敷衍塞責的那一類。他年輕的時候在奧爾良學習法律,但因其薄弱的拉丁語閱讀能力而受到許多阻礙。
在他23歲那年,他因學術雄心猛增而致力于學習古典文化。他自學了希臘語,并用拉丁語進行廣泛的閱讀。在希臘語學習中,與他的同代人伊拉斯謨及后繼者朱利葉斯·西澤·斯加里熱一樣,他靠自己的努力獲得有關希臘語的技巧。除了古典文學,他還學習了有關數(shù)學、神學、哲學和醫(yī)學的知識。他擁有使自己追求學者生活并擺脫職業(yè)工作的手段。30歲剛過,比代就開始忙于翻譯普魯塔克和圣巴茲爾的作品,隨后寫了一部關于羅馬法的著作。
1514年,他寫出了自己第一篇重要論文《貨幣論》。此論文基本上是一項羅馬財政體系的研究,但其研究延伸到更加寬泛的古代文明的經(jīng)濟領域。他用了10年時間寫那篇論文,完成后立刻被公認為法國國內外皆堪稱一流的作品。1516年,他用法語寫了一本小冊子《論君主的教育》,是寫給年輕的國王弗朗西斯一世的。1527年,比代寫了一篇影響不大的論文《論正確的學習和適合的訓練》。最后,他寫了傳世之作《希臘語評注》。

這是一部扎實但缺少編排的資料、字典、評論和語法的集大成著作,這部著作為比代確立起歐洲第一位希臘語文學家的聲譽。除了這些,他所有的作品中還包括一些翻譯著作以及他與其他學者往來的相當數(shù)量的書信。弗朗西斯一世很快認可了比代的卓越才華。不管怎么看,年輕的國王并不是一個富于教養(yǎng)的青年,然而他敏捷、善于接受并擁有良好的藝術感覺。他渴望使自己成為藝術和學術的贊助人,并且在這些方面與意大利君主并駕齊驅,雖然他并不了解他們的成就。
他歡迎學者和藝術家來到他的宮廷,并把人文主義者聘用為大使和大臣。于是,比代1522年被任命為皇家圖書管理員,并向國王承諾來創(chuàng)辦一所頗具規(guī)模的文學院,如同威爾西有牛津大學令其沉思默想、伊拉斯謨和他的同行有魯汶大學使其講學論道。扎實的學問終于獲得王室的推動,年長的蒙田為能看到這一天而欣喜。伊拉斯謨向法國及其學者祝賀,因為他們在一位有指望的君主門下而獲得好運。
因此,比代在他所處的環(huán)境中并不是沒有志趣相投的因素。然而,他是一位遜色的廷臣。在楓丹白露,盡管皇家圖書館的藏書量在他的管理下有所增長,特別是有關美學和的收藏顯得尤為昂貴,但他還是渴望更多的自由。但是,他對弗朗西斯的影響力使他有機會協(xié)助皇家出版社的建立(1526年),羅伯特·埃斯蒂安成為皇家出版社的第一任執(zhí)掌者。此外,比代還協(xié)助創(chuàng)辦了設想已久的法蘭西學院。

成立皇家出版社的授權令如是寫道:“我們相信,這些扎實的研究將在我國產(chǎn)生出神學家他們將從事神圣教義的教學;還將會產(chǎn)生出法官他們將以公共平等的精神行使公正而毫無偏狹;最后還將會產(chǎn)生出有能力的管理者,這是國家的榮耀。他們會因對公共利益的熱愛而犧牲個人的利益,這樣的益處可能而且?guī)缀踔荒軓脑鷮嵉难芯恐忻髦堑匕l(fā)現(xiàn)?!被始页霭嫔绯蔀樽尫▏膶W術成就得以呈現(xiàn)在世界面前的工具。
結語
法蘭西學院法蘭西學院于1530年因希臘語和希伯來語新教席的設立而開端,隨后又設立數(shù)學和拉丁語教席。這樣有節(jié)制而意義重大的開端歸功于比代不屈不撓的堅持,中間盡管遇到反對,但他以雄辯予以譴責,這讓我們想起伊拉斯謨嘲笑蒙昧主義法令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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